Posted: 2005/2月/19 5:40上午 | IP記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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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性戀現象探秘
踩著枯葉進入這個奇特的世界
一想起同性戀這個奇特的社會群體,我的腦際會幻化出一片枯黃的樹葉。伴之而來的是腳踩枯葉發出的"咯吱吱"響聲。我常常詫異 我的這種感覺。後來我想大約是我在介入這個奇特群體時正值秋季。那一年我還在位於北京市東城區的一個機關供職,從我們機關往一條 通衢大街上的公共汽車站走的途中要經過一個公園,這公園不收門票,來去自如,又位於鬧市之中,那個奇特的社會群體常常光顧於此就 不難理解了。公園有兩個門,一個東門,一個西門;東門像其他公園的門一樣,樹木蔥蘢,且敞敞亮亮,而西門卻很獨特,是用嶙峋怪石 疊起的拱門。我從拱門鑽出,眼前就是一片黃葉的世界。這公園在秋季是美麗的,也是幽靜的,常有空落落的木椅閒置在彎曲的甬通兩側 。上一天班有些疲勞,我常常在木椅上小憩片刻,抽一支煙,看看滿樹和滿地的黃葉,當然也聽聽鳥鳴什麼的。這時候我就發現一些男人 在園裡閒逛。他們或三三兩兩地在樹林裡聊天,或成雙結對地在假山上緩緩走動,或在討論或爭執著什麼,但面部表情都很平靜,不像大 街上人們爭吵時那種面紅耳赤的火雞樣兒。
我常在這個公園經過,也常在這個公園小憩,時間一久,有人就湊上來了。這個人是我平生遇到的最溫和的男人,他那時大約不到3 0歲,面色白淨,五官秀氣,眼裡有一種難以把握的神色,閃閃爍爍,綿綿軟軟的。他像老朋友似的坐在我身旁,也點燃一支煙,第一句 話是:"其實我不喜歡抽煙,可不抽煙手指頭又閒得難受。"他的嗓音很好聽,音質也好,像他的目光綿綿軟軟。這樣他就跟我聊了起來 。我們先聊香煙,然後他就問我在哪裡工作,我覺得他不像壞人,手往西一指,就說是某某機關的。他"噢"了一聲,目光變得更為閃爍 ……
這個人是我接觸到的第一位同性戀者。後來和他熟悉之後他對我說:"剛開始我還以為你也是到社會上來玩的呢,後來你說你是那邊 機關的,而且還說的那麼詳細,我就覺得你不像(同性戀者);不過,你的眼光中充滿了孤獨與憂鬱。"
這位同性戀者自稱是中學教師,姓林,而且還告訴了我他的全名;我知道他告訴我的不可能是真名,單位也不是真的,但我始終沒往 他所說的那個學校掛電話,以證實其真偽。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。這個林在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後,對我的職業和寫作特長很感興趣。他 似乎有一種很強烈的要與社會對話和交流的慾望,像有一肚子的話兒要對世人述說,所以他並不避諱我。在那個秋季,他跟我交談過多次 ,還和我出去吃過一頓飯,也帶我去過一些同性戀者常去的地方。據林說,北京同性戀者有幾十處經常活動的場所,那些場所有公園、街 心花園、迪廳,也有公共廁所,小範圍活動往往在公廁,這種公廁一般在市中心,周圍還有樹林什麼的。同性戀者大都由伴兒引入"道" ,然後進入同性戀活動的"圈子"。同性戀者有兩種人,一種人僅與自己的伴兒相處,接觸社會面比較狹窄;另一種人則善於交友,常在 社會上走動,他們稱這種人是"社會上"的。
林在"社會上"認識的人很多,在那些地方走動的時候,常有人跟他打招呼,有的言語和動作顯得輕佻。有人也曾注意到他身邊的我 ,笑著對他說:"噢,又有了新相好。"那些人在注視我的一瞬兒,我非常窘迫,好像受到羞辱,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。但不管怎麼說 ,通過林我獲得了許多鮮為人知的素材,好像掀起一層神經面紗,窺視到一個神秘世界。後來,林真誠對我說:打知道你的身份後,曉得 你總有一天會把你所見所聞告訴更多的人們。其實這也是我所望的。同性戀者在北京至少有20萬人,男女老少、什麼職業都有。在認識 了林之後我常在想:他們是怎樣步入這一行列的呢?
奇特經歷是同性戀者入門之道
與桑相識前,我對人群中何以產生這種變異之人感到困惑,儘管林直言不諱地給我講了許多有關這個奇特人群的事兒。林曾告訴我, 世界上不管怎樣的民族、宗教信仰、文化背景、社會制度,只要有人群的地方,大約就有2%∼4%的人是同性戀者,這是誰也無法迴避 的事實;而且這種百分比現象很普遍,它並不為人的意識所轉移,你承認也罷,不承認也罷,這就這麼存在著。林還說,這其實是一種文 化現象,外國人稱之為亞文化現象;而且中國自古以來就有,從宋朝算起,包戲子、養相公的例子還少嗎?這不就是同性戀嗎?林還多次 告誡我不要歧視同性戀者,他們不是一種病態,而是一種生活方式。林說,你真的不是這圈裡的人,你如果真正進入這個圈子,你會感覺 到這圈子裡有與社會上所不同的東西,這裡面沒有世俗,沒有偏見,人與人相當平等,不管你在外面擔任什麼職務、是什麼身份,這裡是 真正的大同;要說不同,那只是每個人的氣質和吸引力不同,氣質好、吸引力強,他在圈裡的份兒就高。
林待我算得上坦誠,但他始終說不清產生同性戀的深層原因。我問他:就算北京這個龐大的人群中有2%的人同性戀者,那麼為什麼 其他98%的人不會變成同性戀者,這裡面究竟是什麼原因?據林說,這個問題的確很蹊蹺,他也曾琢磨過;一般說來,同性戀者多是家 中的老么,或者是眾姊妹中的獨子苗苗,而且同性戀者的家境都不錯,生活富裕,有一定的文化修養。林還說,男性同性戀者一般帶有女 氣,或者說被女性同化,從小有男扮女裝或看重女紅的經歷。
林對產生同性戀者緣由的見解在我結識桑之後被徹底推翻。桑也是我在北京市東城區的那個公園裡認識的。那天我正和林在公園裡交 談,他走過來,林給我介紹道,這是桑,品位很高呵,在圈子裡可有名氣哪,比演藝界的某某的名氣大多哪!然後將我介紹給桑。在此之 前,我與林有過默契,不必透露我的真實身份,就以林的伴兒出現最好。所以林在向桑介紹我時說:這是我最近"掛"上的。
這個"掛"字是行話,有點兒異性戀中"捕"和"搞"的意思。同性戀者的夥伴有兩種,一種是長期的,另一種是短期的。所謂長期 ,也不像異性婚戀那樣,一生或很長時間不變故;同性戀者的長期夥伴關係一般保持一兩年時間,當然也有持久不變的,但那畢竟是少數 。所謂短期,就是那種僅僅幾次性的接觸,或者乾脆就是一次性的接觸,按"圈裡"的說法就是"發洩完就走"。這種短期接觸一般就用 "掛"字來表達。林在向桑介紹我時用了"掛"字,雖然事先我們有過商議,我是以"圈裡人"身份出現的,但對於我這個正常人來說, 畢竟有一種被污辱的感覺。我記得在那一瞬兒,我的臉頓時發燙,桑看著我的眼神中閃出一絲詫異,我想我的臉肯定紅得像雞冠。那一刻 ,我"罔顧左右而言他",說了些"今天天氣蠻不錯"之類的廢話來掩飾我的尷尬。好在桑也沒怎麼太在意,彼此說了一些缺鹽沒醋的淡 話。
這樣,我就算是與桑相識了。林不在身邊的時候,桑也向我做了試探,說了些帶挑逗性的話。他說:你有文化呵,看得出,挺儒雅的 ,怎麼樣呵,有空去我家坐坐。桑在說這些話時,眼睛盯著我,目前也像林一樣,閃閃爍爍,綿綿軟軟。後來與同性戀者接觸多了,我發 現同性戀者在看人時,尤其是初次見到的人,目光中或多或少總有那麼一種怪怪的味道。我當然知道桑說的"坐坐"是什麼意思。我連忙 擺擺手說:最近我身體不適啊,以後有機會再說吧。桑卻笑道:你對林還挺專一呀!說完又笑,笑聲尖細,像年輕女性的聲音。
桑很年輕,大約二十五六歲,模樣周正,臉龐線條清晰,說話也是細聲細語,舉手投足有一種很文雅的韻味。據林說,桑曾經和他好 了很長一段時間,後來因為一些瑣事發生爭執而分手。但不管怎麼樣,他倆畢竟是朋友,因為這層關係,桑對我沒有絲毫戒備,說話放鬆 而隨便。
就在東城區的那個公園的條椅上,桑與我有過多次交談,斷斷續續地講了他自己的許多往事的,其中也說到他如何變成同性戀的。
桑從事什麼職業,我到末了也沒搞清楚,但從他的話語中,知道他受過高等教育,家境也相當不錯。桑有三個姐姐,家裡只有他一個 男孩,父母都是知識分子,對他的期望值非常高。桑19歲高考失利,當時很沮喪,那時他交上了一個女孩,兩人愛得死去活來。一次, 兩人正在桑家作愛,正巧被提前下班的桑母撞上,桑母認定桑沒考上大學完全是因為桑早涉愛河,於是便遷怒那個女孩。女孩個性也強, 兩人當下就爭執起來,還動了手,桑母的眼眶被女孩扔出的玻璃杯蹭出了血……那一幕令桑驚心動魄,他覺得女人溫柔的外衣包裹的是凶 殘。後來他去公廁遇上了一個中年男人。男人跟他搭上話茬後,痛數女性的邪惡。那個中年男人最愛說:"毒不過婦人心"。在以後的日 子裡,桑經常在一個公廁裡遇到那個中年男人,男人老瞅他的下身,目光似水,後來就伸手來撫摸……
桑轉年還是考上了大學。他最終也擺脫了那個中年男人的糾纏,卻無法擺脫同性戀情結。桑在說同性戀現象時總用情結二字來形容。 他也認為同性戀是人類的變異行為,屬於難以啟齒的不正當行為,應當加以克服;同時,他又認為這是一種文化現象,是人活著的一種方 式,是一種難解的情結。他說,他曾經試著克服這種情結,但它像大煙癮一樣難以戒斷。
桑是那種生疏時無話可談,相熟時無話不談的人,當我與他熟悉之後,他有意無意地說了許多同性戀者"圈裡"的事兒。桑說,同性 戀者除了情感交流之外,最主要的還是性交流;雖然也有那種單純的、依賴性的情感交流,但一般都離不開性交流。兩個男性之間往往互 換角色,這與異性戀有所不同。
桑現在沒有固定的夥伴,經常在社會上"掛"。他說這種關係難以持久,異性之間有了婚約還要吹燈呢,何況這種關係?
當我問及桑這輩子還準備與異性結婚?桑顯得有些無奈。他說,按道理說他應該傳宗接代,不為社會,也該為父母盡責任,但他確實 對異性沒興趣:"那樣我會痛苦死的!"
與桑的交往中,我漸漸理清了人群中產生同性戀情結的緣由。產生同性戀情結的緣由,多種多樣,有人可能因為厭惡異性,有人可能 因過於依賴同性,有人可能因為生理或心理的原因,有人可能因為遺傳因素,但絕不可排除一個人偶然發生的性經歷,像桑那樣,如果他 在厭惡異性之後,沒遇上那個誘他"入道"的中年男人,他或許這輩子也弄不懂同性戀是怎樣一回事!後來,我閱讀了有關這方面的國內 或國外的文章,持這種觀念的人並不鮮見。
同性戀情結離真情有多遠
同性戀這個奇特的世界裡是否有真情?我曾像許多人那樣認為同性戀純屬有悖人倫的行為,是戀態的性發洩;而當我真正對之有所瞭 解後,卻對我曾擁有的見解而困惑。同性戀與雞姦之流氓行為有異,它確實是同性之間的一種交流,其中雖離不開性,但也不乏情感的交 流。
生活中有過這種交流的人並不少,但能否視為同性戀,還要看其程度的深淺。我年輕時曾生活在基層。那裡就發生這樣一檔子事。一 位炊事班長帶著6名炊事員為我們單位做飯,班裡有比班長年齡長的炊事員。這些老炊事員不大服氣班長的領導。班長在他沮喪萬分之時 獲得了炊事員琪的支持。琪長相標緻,眉毛細而彎,眼睛又亮又大,英俊中透著女氣。琪不管旁人怎麼議論、詆毀班長,他總是一言不發 ,默默地支持著班長的工作,炊事班最苦的活兒像起早生火什麼的都由他承包下來。班長曾感歎琪的厚道。後來我在與琪的一次深談中才 知道,琪暗戀著班長,他對班長的種種支持實際上是他對班長的一種情感支付方式。他對我說:真的,我一天不見班長心裡就空落落的難 受。那個時代人們的行為大都循規蹈矩,琪和班長不可能有性的交流,其交流的方式僅限於暗戀而已。後來,班長先退役了,分手時兩人 抱頭痛哭。那天我在場,許多人為之動容,我也感動得掉了眼淚。
琪跟班長雖然算不上同性戀,但具有同性戀傾向。由此可見同性戀和同性戀傾向比較普遍。這種同性戀情結一般由情為媒,然後發展 到性的交流。在性的交流之後,情還有多少?那些以"掛客"方式進行同性戀的,多是以獲得性快感為唯一目的的,"發洩完就走",轉 天見面連人都不認識,還奢談什麼真情?
然而,一些固定的同性戀伴侶之間,不能說沒有感情。還是那個桑給我講過一個成的故事。這故事讓我產生一種莫名的情緒。
桑說:成和他的伴兒真的有感情呵,他們的感情生活與異性戀的愛情相比,無論從形式、內容還是熱烈、真摯程度上都十分相像,不 同的只是性別而已。
成有一個朋友,兩人好了很久,後來成的朋友似乎膩味他了,有意躲避他。成就天天去朋友的家門前等他,像公安蹲坑一樣。這天晚 上終於見著了他的朋友。朋友在路燈下大大咧咧地對成說:也說不上什麼原因,就是不想跟你好啦,你快走!燈光下的面孔是一臉的絕情 。成還想說什麼,朋友卻躲進屋,再也不肯開門。成哭哭啼啼地走了,轉天便精神失常。桑說,成的事兒在北京"圈裡"無人不曉。
不論異性或同性的交往,感情生活實際上是這種交流中最主要的內容,也是文化領域的重要組成部分。外國學者將同性戀稱為游離於 社會主流文化之外的亞文化也不無道理。
雙面人的日子不好過
人既然具有很強的社會屬性,其行為必須符合社會規範。同性戀者雖然對自己的行為有這樣那樣的解釋,也熱望社會能理解他們;但 是,他們的內心深處仍空空蕩蕩,不敢與那個無形卻強大的社會規範正面衝突。他們在保持著奇特的生活方式的同時,也試圖用正常人的 生活方式來掩飾自己。林就是這麼一位。他在長期保持和欣賞他的生活方的同時,還擁有家眷。我未曾見過他的妻兒,據說他的妻子相當 漂亮,兒子聰明活潑。他夾著教材從校園穿過,或者與妻兒沐浴著陽光走在大街上的時候,有誰會知道他生活中的另一面呢?
林自嘲自己是雙面人。他曾對我說過這樣一番話,說話時表情非常古怪,是那種痛苦中夾雜著無奈的樣子。他說:我真的很痛苦,很 煎熬呵!我非常厭惡異性,但還得耐著性子面對我的老婆,那女人那方面的要求還特強,弄得我一點辦法也沒有;後來我只好裝病,每次 做完那事兒我就裝病,一裝就是好幾天,幾次以後我老婆就成性冷淡了。
其實,有家室的同性戀者豈止他本人痛苦?他們的配偶難道就不痛苦?
林的一個朋友也有妻室,兩人的感情還挺好,有點了古典的相敬如賓、舉案齊眉的味道,周圍人對他倆的婚姻無不羨慕,說起婚姻生 活之類的話題,人們總愛說:得,瞧人家某某和某某,那才叫恩愛夫妻呢!
有一天,這個某某正在家裡同伴兒做那種事情,被悄然而至的妻撞了個正著,女人當下就驚呆了,短暫的沉寂之後是一頓暴風驟雨, 伴兒抱頭鼠竄,男人則裝聾做啞,任憑女人如何哭喊,他自始至終一言不發。女人哭鬧夠了,漸漸冷靜下來,這才想起兩人名聲在外的恩 愛形象了。為了維護這種來之不易的形象,女人轉變了攻勢,曉之以理,動之以情,企圖以她的眼淚、柔情和細語令丈夫回心轉意。男人 也曾有過自悔和自誹,也想痛改前非,然而試了一段時間之後,仍難戒斷他的癖好,又出去找昔日的伴兒。女人最終知道了丈夫秉性難移 ,卻令人難以置信地容忍了丈夫,一半為面子,一半為兒子。
同性戀的行為敗露之後,對其配偶的衝擊最大,一番要死要活的哭鬧自是難免,但令人難以置信的是,這種哭鬧較之異性第三者插足 要輕得多!一般說來,中國女性非常看重婚姻的純潔性,一旦發現配偶有外遇,稍有個性的女性必走離異之路。然而,對於配偶的同性戀 情結卻能寬大為懷。同性戀是不正當行為,這是常人的普遍認識,連同性戀者中的強硬派也無法否認,但這種不正當行為對社會負面影響 重大與否,卻見仁見智,莫衷一是。不少人認為,同性戀行為雖不正當,但並非是什麼邪惡,至少比不正當的異性戀要輕微得多。
九十年代以來,北京有段時間裡,同性戀活動在某些場合呈半公開狀態。幾年前,在北京城西一個迪廳,同性戀者手持紅蠟旁若無人 地載歌載舞,有點兒向社會示威的架式。那天,我有事未去,但事先我周圍的不少人都知道這個集會,可見其的透明程度。
儘管同性戀者的配偶在無可奈何的情態下能夠容忍這種行為,儘管社會上一部分人也能夠理解這種行為。但,這種行為對婚姻和家庭 的衝擊是顯而易見的,據說同性戀者的配偶都很壓抑,有一種揮之不去的陰影始終籠罩著其的生活。同性戀都大都對家庭缺乏責任感,充 斥他們思想的是一種異樣的東西,他們怎麼可能對家庭和社會盡職盡責?同性戀行為至少是對人生的一種消蝕。
你能給社會以什麼
人是社會的。社會為人人,人人為社會。人在接受社會服務的同時,也應該給社會以回報。人恐怕有一點兒社會責任感才能稱之為大 寫的人。
我在想:同性戀者在希冀社會其他成員給自己以理解,尊重自己的生活方式的同時,是不是也應該理解社會其他成員,尊重社會約定 俗成的規範呢?
人們以其年齡、文化背景的不同,對同性戀的認識有所差異。我採訪過一位已婚的、有一個女孩的四十歲女士。她反覆說同性戀者挺 可憐的。這位女士認為同性戀是變態情結,一般都因孤獨、孤癖、壓抑、意志薄弱,得不到異性摯愛,而產生變異的性情結。她雖然談不 上憎恨同性戀者,但唾棄這種行為,同性戀給社會帶來的不良影響是不言而喻的。
另一位接受採訪的中年婦女是雜誌社會的編輯,她是從小就接受傳統教育成長起來的一代人,她所呼吸到的文化空氣使她十分鄙視、 憎同性戀現象。她不同意同性戀是得不到異性愛而異化的情感補償的說法。她說:才不是呢,那完全是一種尋求刺激的變態性行為。她說 她絕不會理睬這種人,莫說丈夫了,就是親朋同事中若有這種人她也會躲得遠遠的。
與以上兩位中年婦女持不同看法的是一位青年未婚婦女。她理解同性戀者。她說,人的感情世界最豐富,也最複雜,說形形色色一點 兒也不過;親情、愛情獲取不夠,或許會從其他地方尋找;同性戀是對異性情感的轉換,是一種邊緣性感情。這位女青年是搞新聞的,可 能因其年輕,也可能因其接觸社會廣泛,對同性戀似乎多一份理解,她說:同性戀並不可怕,不必為之大驚小怪。但是,不管社會能否理 解、包容同性戀現象,這種現象對社會的危害性是顯而易見的,同性戀者對社會的責任感弱化,造成婚姻的不穩定,從某種程度上說也會 影響親人們的情緒,以致影響他們的工作,這難道不是對社會的危害?女記者又說,天人合一,天倫與人倫相輔相承;同性戀有悖人倫, 大自然自會報復,艾滋病的病源雖不在同性戀身上,但同性戀的性行為是傳播、擴散艾滋病的重要渠道,這不能不說是同性戀的悲哀!
這位女記者還說,應該加強這方面的宣傳。同性戀現象既然是一種社會存在,社會就無法迴避這一問題。加強這方面的宣傳至少有兩 個好處,一是掀開它神秘的面紗,讓人們對它有真正的瞭解;生活中就有這種傾向,愈是神秘的東西,有人愈是有偷窺和涉足的慾望,掀 起它的面紗,讓陽光照著它,讓世人知道它的卑賤、齷齪,人們自會遠離它。另外,認識同性戀對社會造成的危害,促使同性戀者醒悟, 並阻止其他人涉足於這個領域。
這位女記者的話有一定的普遍性,對同性戀現象既理解,又不無擔憂。
全國婦聯《婚姻與家庭》雜誌主編樊愛國,就同性戀問題接受了我的採訪。她說,關於同性戀現象,中國現有的法律對此雖沒有限制 ,但可以肯定地說,這種行為是不正常、不健康的,是違背常倫的,是與中國傳統的道德、倫理、觀念、生活習慣大相逕庭的,理應排斥 和抑制。同性戀的形成有生理原因,也有心理原因,這既是社會問題,也是醫學問題。要承認其存在的客觀性,社會不能歧視這一類人; 在這類人不妨礙社會大局的條件下,要尊重他們的存在,不必打擊他們。另外,應當鼓勵關心這種社會問題的人們,研究這類人在成長過 程形成同性戀情結的深層原因,以便更好地引導人們正常的成長和生活,以健康的心態在關照社會的同時,也關照自己。
我在採訪、思考同性戀問題的過程中,常常想起人的可塑性功能。一個人在成長過程中,除了自己應努力地用高尚情操、志趣、審美 陶冶自己以外,社會也有責任創造一個健康環境來影響和啟迪每個社會人員。據說,人群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具有同性戀傾向的潛意識,只 不過絕大多數人的這種潛意識永遠在睡眠中,這種潛意識冒頭的人在成長過程中總有與眾不同的環境的經歷,社會應當關注和改變這種環 境,盡可能地使人們避免那種怪異經歷。
我不知道留在腦際中的那片枯黃的世界什麼時候才能變綠?我想人類應該永遠是一片新生林,葳葳蕤蕤,鬱鬱蔥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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